
“你知道怎样分辨一位聋人吗?当你走进一个地方,聋人会在看见你的第一眼露出微笑……”似乎很少有电影是从残障人士的亲人视角来讲故事,电影《不说话的爱》中,小女孩木木的父亲是一位聋人,他因为听力障碍很难找到工作机会,父女两个生活艰难,可在木木眼中父亲却像是一个超人,什么都会。一个听不到声音的父亲和一个健康却不爱说话的女儿,他们习惯用手语交流,一度以为世界里只要有彼此就够了。而当无声的世界受到现实的冲击,观众才发现对于聋人而言,“过普通人的生活”是一件多么难的事情。

《不说话的爱》是一个关于残障人士的故事,但没有故意煽情和卖惨,相反出现在镜头里的聋人都带着浓郁的生活气息,他们放松地聚在一起打麻将,就像是我们身边的朋友,哪怕有了矛盾打成一团,回头看到女孩木木也会立刻变脸,为孩子塑造一个带着喜感的“美好世界”。女孩木木的世界虽然没有声音,但她是被爱包围的,导演用一种残酷的温柔手法,让观众不知不觉中共情了木木,当有声的世界打破了无声的壁垒,这种冲击力更具震撼。

张艺兴褪去偶像光环的表演堪称惊艳。他饰演的聋人父亲小马,每个眼神都像被生活磨出包浆的硬币,面对外人近于讨好的笑容、眼角的细纹、有点佝偻的背,生活的重担压在他的肩上,小马努力想给女儿好的生活,但身体的缺陷却让他成为骗子的目标。小马发现被骗时脖颈暴起的青筋,害怕女儿有危险时喉咙深处的呜咽,将失语者内心的海啸具象化成令人窒息的肢体语言。他很善良,为了女儿一步步走入坏人的陷阱,当面对女儿受伤时,张艺兴演出了溺水一般的绝望,这种无声的表演比大哭大喊更具穿透力。

电影院里能听到观众的抽泣声,大家之所以能如此共情,是父女间的互相守护。木木在无声的世界长大,她不喜欢说话,为了父亲,她选择和母亲离开,因为“如果再留在他身边,他会死的”。父亲小马不会说话、没有钱、没有任何依靠,但为了女儿能豁出命撞车骗保。大爱无声,也许我们也从未对至亲之人说过“我爱你”,但这种朴素的父女之情冲破语言限制,直达观众内心。
电影中几十位聋人演员的参与更是全片华彩,让“无声者发声”,他们真实地反应演出了有声世界给听障人士设置的壁垒,聋人要面对更多的歧视、恶意和陷阱。电影结束时的彩蛋介绍了这些特殊演员的真实身份,他们和普通人一样努力工作、认真生活。
《不说话的爱》不仅是一个听障者的故事,更是一面映照社会包容度的镜子,电影中聋人的微笑让我们这些健全人反思,是否曾经有意无意歧视过残障人士?希望未来能有更多作品以细腻真实的笔触描绘残障群体的多维面貌,传达他们不卑不亢的生活态度。
哈尔滨日报记者 高云
编辑 于赛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