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能搓澡了！”哈市浴池恢复营业第一天，小旭就迫不及待地将浴池联票从抽屉里翻了出来，直奔自家小区楼下的大众浴室。最近，冰城喜欢泡浴室的“小旭们”也迎来了春天。
据省沐浴协会不完全统计，目前哈市大型浴室搓澡需求较平时大约提升了200%，冰城沐浴业迎来了公众泡浴室、搓澡高峰！不过，记者在采访中发现，冰城优秀的搓澡师傅却正在减少，加上年轻入行者的断代，优秀的搓澡工像金牌月嫂一样，成为沐浴业的稀缺资源。
从6点到23点 一天搓30人
哈市沐浴业5月22日恢复营业。
“已经两个多月没经受搓澡师傅双手洗礼，总感觉有一丝不自在。一种叫作‘皴’的东西无时无刻不萦绕周身，造成一种压抑……”市民小旭自言自己的感觉“矫情”。这也是搓澡工韩玉成这两天异常忙碌的原因。
记者调查发现，近期冰城各大浴室搓澡需求迎来了大爆发。“平均每个师傅一天至少要搓三十个，从早上6点到半夜11点多。除了吃饭上厕所的时间外，基本都在工作。”汉唐水悦浴室经理告诉记者。
小浩今年30多岁，从小就在厂办澡堂子泡澡，几天不搓澡就觉得不自在。沐浴业恢复营业后，他第一时间去小区附近的浴室，“还是那个力道，还是那个感觉。”小浩说之前家里装修时，特意弄了个高档浴缸，还配了大牌的淋浴花洒，但自己在家洗，总感觉少了一份通透。
有人调侃，在冰城搓澡和衣食住行一样，是一种刚需。对于普通百姓而言，无论家里的洗浴设施多么高端和现代化，始终代替不了搓澡师傅的十指关。
中商联沐浴委助浴分会会长的朱立新介绍，搓澡技法也分南派与北派，哈市搓澡师傅大都属于北派，说白了就是以澡巾紧贴皮肤均匀按压式推进，采用大开大合的力道推按与渗透的手法。中国沐浴行业协会常委、省沐浴协会会长王孝宇从理论角度来解读了搓澡为啥能成为冰城人的刚需。“一次高质量的搓澡如同中高强度运动，能加速燃脂、缓解肌肉疲劳、促进表皮微循环、改善睡眠，提高皮肤代谢功能……”
高峰来临提前备战 月薪过万不鲜见
公众争先恐后来搓澡，搓澡师傅们也提前预测了需求高峰的到来。“之前疫情后恢复营业，人就特别多，这回我们也提前准备了。”搓澡师傅小姜告诉记者，搓澡是个体力活，太长时间赋闲在家体能下降了不少，为此在哈市澡堂恢复营业前几天，他天天到兆麟公园内跑步健身，目的就是为恢复体能。
近年来，外卖、快递等行业迅速崛起，吸引了大量年轻劳动力，目前在哈市从事搓澡行业的年轻人比例已经非常小了。现在一线搓澡师傅基本都是40岁往上，50多岁甚至60岁的都有。“年龄不会影响服务质量，”王孝宇说，一般专业正规的搓澡师傅在培训上岗前，都会有专门针对性的体能训练。比如，电影《沐浴之王》中，乔杉训练小弟搓澡手法时，让他提水桶训练体能的情结就并非虚构。即使工作很多年的搓澡师傅，为了保持良好的工作状态，平时也会刻意地进行一些体能训练。韩玉成回忆，他多年前接受专业搓澡培训时，每天除了俯卧撑练推力外，还要抓铅块，开始的时候抓三四十斤的，后来抓四五十斤的。
搓澡师傅很辛苦，但收入并不低。多位业内人士介绍，作为一个技术工种，按照现在的行情，能力过关的师傅月薪8000元以上非常普遍，如果技术过硬，回头客多的，月薪过万也并不鲜见。
紧平衡仍将持续 未来或成稀缺资源
王孝宇说：“目前哈市各大浴室迎来大量搓澡客流，但从我们目前掌握的数据来看，浴室的周边消费却没有大幅增长——客流主要消费项目就是搓澡，其他如餐饮、按摩等高附加值的消费尚未完全恢复。”这也从一个侧面反映出搓澡之于哈尔滨人的刚需属性。
一些浴室目前已面临着搓澡师傅和一线服务员人手不足的问题。
“已经两年没回家过年了，这次恢复后先回家，陪父母住一段时间，再出来干活。”一位老家在内蒙古的搓澡师傅吴宇说。
记者调查发现，哈市九成以上的浴室搓澡业务实行承包制——由一个搓澡师傅承包下整个浴室的搓澡业务，与老板谈好分成比例，就会带着一帮搓澡亲戚朋友进驻澡堂。“因为干搓澡行业，很多都是亲朋好友一家子出来组团干，他们的搓澡技术大都是亲友间互相传授的，大家共同打拼共同进退。”汉唐水悦搓澡师傅韩玉成说。
哈市浴室的这种承包模式特点就是人员流动会很大。一旦领头的师傅决定离开，整个团队都会一同离去。
王孝宇介绍，周边县市的务工人员逐步回流，可能会有一些缓解。不过搓澡实际上是技术工种，短期内培养出大批人员不太现实，预计哈市搓澡人员相对不足的情况仍将持续。
哈尔滨日报记者 霍亮 文/摄
